如果说一沙一世界,那恒河里有多少粒沙子就有多少个世界,而每粒沙子中的那个世界又有一条恒河,在那条恒河里又同样有多少粒沙子?如果再往大千世界数,一个大千世界有多少个小千世界,三千个大千世界是多少个世界?但无论如何你我却能同处一个世界,甚至相识、相念、相恋、相爱并且相恨,然后在轮回之苦中,再彼此相忘。
我起初给还未出生的孩子起小名儿时,想到了秒这个字,也正是出于这样的思索。我不知道你来自于三千大千世界的哪一方,未来又会去哪个一沙一世界,我们会在此一世有何种交集。或许你会在年幼时依赖我的保护,在需要独立时厌烦我的存在,却又在我垂垂老去时怜悯我的脆弱,但我们终将是独立的意识存在,必将在轮回中,因为隔阴之谜而彼此相忘于无量的大千世界。所以,我渴望能彼此珍重当下的每一秒,从相望到相忘,一切的发生就像天空中出现的一道闪电,多么自然的存在,而光亮照见你我的那一瞬间,却又弥足珍贵,并且难以捕捉。
前两天,我突然意识到我把佛祖也冷落了半年之久。白色的哈达一直覆盖在佛像上,几乎很少能见到阳光,至于我供在佛像前的水,也很久没有换了。半年了,我终于有心可以恭敬地重新点上香,换了清水,拭去条案上的灰尘,难得又见光亮。
信仰的意义便在于此,无论慌里慌张了多久,走累了回来了,心里那个佛还是安静的坐在那儿,看着发生的每一个悲喜嗔怒的故事,那些故事,全部都仅仅属于这三千大千世界的你与我。